更有转世续缘成功者面对前世恋人时,眼中深不见底的迷茫......
凤牺的狐尾虚影骤然凝实,她脚下浮现出巨大的金色阵法,苦情树根须如活物般游走:“公子可知,你此刻质疑的,是涂山立世之基?”
“正因为知晓,才更觉悲哀。”
徐澈突然伸手接住一片带着血纹的花瓣,“您说苦情树见证执念与遗憾,可若连遗憾都要被系统化地回收利用,这世间真情还剩几分纯粹?”
他碾碎花瓣,殷红汁液顺着指缝滴落,
“就像这#39转世续缘#39,用今世真情换得来世可能,本质上......何尝不是一场豪赌?”
苦情树突然发出低沉的嗡鸣,树干上浮现出无数人脸,或喜或悲,或嗔或痴。
涂山红红惊恐地发现,母亲向来古井无波的眼中,竟泛起了千年未见的涟漪。
“好一个#39豪赌#39。”
凤牺忽然轻笑,狐尾收拢成皎洁的光轮悬在身后,“那公子不妨猜猜,此刻漫天飞舞的三千六百五十二万片花瓣中,有多少是带着悔意的?”
她广袖一挥,万千花瓣突然定格空中。
徐澈瞳孔骤缩——
每片花瓣上都浮现出不同的画面:
青衣书生抱着狐妖尸体自绝心脉…
转世女将军对苦苦追寻的猫妖拔剑相向…
甚至还有续缘成功者在新婚夜对着铜镜割破手腕......
“情本就是淬毒的蜜糖。”
凤牺的声音突然变得缥缈,身影在花雨中若隐若现,“涂山要做的,不过是给饮鸩止渴之人,留一盏解酒的茶。”
徐澈正要开口,突然喉间一甜。
他震惊地发现,那些花瓣上的血色正在自己掌心凝聚,渐渐化作一枝并蒂双生的苦情花——
一株殷红如血,一株苍白似雪。
“母亲!”
涂山红红突然挡在两人之间,腰间玉铃炸成齑粉,“您用问情阵试探,未免......”
“无妨。”
徐澈抹去嘴角血痕,将双生花别在衣襟,“多谢前辈指点,令在下对情之一字,有了更深的见解。”
他抬眸直视凤牺,眼底燃起奇异的光,
“情是飞蛾扑火,也可是凤凰涅槃。”
“然,情非二人之情此等小情,亲情、爱情、友情,皆是情,又都不是情,无非是一种情的直观概念。”
“在我看来,有心之灵方有情,无心之灵方无情,如我心思花草,这便是我对花草之情,如我心思天下,这便是我对这天下之情,情之一字,千变万化。”
整棵苦情树突然剧烈震颤,树冠上的金色符文如暴雨倾泻。
徐澈指尖碾过衣襟上的双生花,殷红汁液在月华下泛着妖冶光泽。
他忽然低笑出声,笑声惊起栖息在苦情树上的青鸟,那些碧色翎羽的灵物扑棱棱飞向夜空,在树冠投下流动的暗影。
“前辈可知晓极北之地的永夜冰川?”
他忽然话锋一转,掌心浮现出旋转的冰晶,“那里的玄冰历经万年不化,却在某个雪夜...”
冰晶轰然炸裂,化作漫天荧光,“被一只垂死的雪妖用最后一口热气,融出了掌心大小的春泉。”
凤牺的狐尾虚影骤然收拢,树根间游走的金色符文突然停滞。
涂山红红嗅到空气里弥漫起陌生的气息,那是混杂着血腥味的雪松冷香,正从徐澈周身毛孔渗出。
“所谓情,不过是生命燃烧时的余温。”
徐澈踏前一步,脚下绽放出冰晶莲花,“您说转世续缘是解酒的茶,可在我看来...”
他衣襟上的双生花突然疯长,血红那株绽开人脸状的花蕊,“分明是将百年陈酿兑成白水,还要骗人说这才是佳酿本味!”
苦情树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,树皮上浮现出密密麻麻的古老契约。
涂山红红突然捂住耳朵。
那些镌刻着无数续缘者姓名的符文正在哀鸣,每个名字都渗出淡金色的液体,在空中汇聚成汹涌的河流。
“好大的胆子!”
凤牺广袖翻卷,狐尾化作遮天蔽日的牢笼,“你可知这些金液,是多少痴情人的...”
“是执念。”
徐澈突然伸手探入金液长河,抓出一团蠕动的光影。
那光团中浮现出清晰画面:
锦衣公子抱着兔妖残破的尸身,在树下立誓来世相见,却在转世后对着寻来的兔妖惊恐尖叫…
他五指收拢,光团炸成星屑:“用今生真情抵押来世虚妄,与放印子钱的奸商何异?”
夜风突然变得刺骨,他颈间疤痕裂开细缝,涌出的不是鲜血,而是闪烁的冰晶,“真正的凤凰涅槃...”
“住口!“
凤牺突然甩出束妖绫,红绸却穿过徐澈化为虚影。
她瞳孔骤缩
第三十二章 情之一字(2/3),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。